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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 2024年7月3日莫比乌斯

性癖纵横观 IV

作者 ONO
2024年7月3日 11:00

这个栏目之所以叫性癖纵横观,是因为在一期聊性癖的节目里(这一期无法上传至简中平台),从远古聊到现代、从阉割聊到冰恋,意外地构建了一个性癖的脑图,由三个维度的坐标轴构成了性癖的从古至今、由浅入深、从不理解到理解。

前三期,构建了这个性癖坐标轴的第一个维度“支配→被支配”,它的底层逻辑来源于远古人类对于性和繁育最初的认知——拥有更大权力和力量的人,获得更多的繁衍资格。但是,到了现代社会,这种通过拳头获取性资源的规则显然行不通了,但是另一些规则渐渐在现代人的逻辑里形成——外貌、体格、人种甚至是毛发的多与少。就算现代文明世界通过法律规范了婚姻、性自由和惩罚性剥削,但性资源仍然不是平等的。

然而性幻想是平等的,在这个主观世界甚至可以突破伦理约束(母子题材)、法律约束(强奸题材)和现实约束(时间暂停题材)。每一种题材对应了一个市场需求,无论你是否理解,性癖却是最直接反馈潜意识的工具之一。人毕竟也是动物,性本身也是极其原始的存在。在远古基因里,性与“支配”和“被支配”挂钩,由此来理解性癖就更容易归类。

“强奸”和“时间暂停”显然是“支配”,母子题材比较特殊,会有不同分支——母亲命令自己儿子与自己做爱,对性幻想发出的男性视角而言,这是一种“被支母爱配”;如果是儿子主动侵犯了母亲,母亲不希望事情败露,从此两人暗通款曲成了固定炮友,这显然是一种“支配母爱”的视角。

当然,举例母子乱伦还是容易“超脱认知范围”,但并不代表这类性癖是“不正常”的。从古自今,弑父娶母的剧情并不少见,母亲是许多男孩第一个接触的女性,这个女性符号带来了许多最初的认知,例如乳房与口欲、丝袜、人妻等等。只是因为发展到了“俄狄浦斯情结”,才进入了更深的维度,从而发展成为母子乱伦。

把性癖简单地理解成是“符号象征”不是不可以,而是它不能作为推导公式。并不是所有喜欢黑丝的男性,都想要跟自己母亲做爱,这个推导是不成立的。而是需要一个中间参数作为分类依据。黑丝→人妻,这是“符号”;而“人妻”是被拘束、被命令、还是成熟的大姐姐引领着你进入成年人的性爱世界,这便是坐标轴“支配→被支配”。

Previously on 性癖纵横观

昨天在出差回程的路上,和助理聊起电影品味。她平时是一个喜欢看修马蹄、养驴子、动物园大猩猩的人,她很喜欢原始性的东西。而我跟妻子更喜欢宇宙、废土主义相关的内容,更偏向于未来。所以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个电影分极,助理喜欢看《阿凡达》,我们喜欢看《阿丽塔》。

由此,我们可以推出助理喜欢的“性癖”是极具原始感的,例如乳房符号(她曾经喜欢过奶牛装)。之所以会有这个奇怪的“推导逻辑”,是因为助理是一个典型的“后脑型人”。

虽然大脑复杂,不过我们可以概括地分成“前后脑”。前脑主管逻辑、自控、情绪控制,更倾向于负责“意识”的工作;后脑主管情绪、生存、直觉感受,更倾向于负责“无意识”。日常生活,我们也会更偏向于使用前后不同的大脑。例如,你是一个很爱思考问题,甚至是没有答案的哲学问题,那你的前脑会更活跃,相反如果你很喜欢提及感受、沉迷性爱,那你的后脑更活跃。前后脑在很多时候会相互约束,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看完哲学书会觉得比做爱更爽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后脑被约束了,不再需要通过性交的方式获得快感。

前脑型的人,创作会更喜欢逻辑性、结构性、观点和观点之间的关联性;后脑型的人,创作会更偏向于感受、情绪、空间构建、甚至是意识流。

——《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

“后脑”更像是一种原始驱动,所以对于性的理解也更为原始。举个极端例子,捆绑要素,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符号。通过战争掳获了其他部落的女人,为了繁衍后代,这些女人有可能会被五花大绑扔进山洞里,等着最有权力的族长挨个播种。这个场景里包含了“捆绑”、“强奸”、“囚禁”、“不平等性资源”。它非常原始,对于现代社会而言更偏向于一种“犯罪符号”。

同样拥有捆绑要素的,是跟皮革元素挂钩的SM。显然SM的捆绑技术就要比原始的五花大绑精致太多,SM更像是一件“现代工艺品”,绳结要在胸缘的什么点交叉本身就是艺术品的构成部分。虽然SM也可能会涉及到“强奸”、“囚禁”的元素,但你应该也没见过一上来就开始抽插射精传播后代的桥段。SM里的性并不是最重要的,极致感官和理智的逐步丧失才是人们追求的过程。

简单来说,“后脑型”比“前脑型”更富有攻击性,性欲也是攻击性的一部分。他们更在意性的原始性,落回到“支配→被支配”的坐标轴上,就会有一些对应的性癖符号——例如虐打、粗口、凌辱、气味、跪舔、踩踏、窒息式性爱等等。“前脑型”因为有伏隔核这个模块,痛感不再是直接与“支配→被支配”挂钩的东西,它需要现在伏隔核转译为“奖赏”,于是SM就此诞生。

如果“前后脑”的追求继续极具延展,“后脑型”追求的原始性越强,就会开始追求兽交。那虐打、凌辱、气味之类的东西也会朝着更极端的方向发展,例如虐打→家暴之后的Angry Sex(被家暴的一方事实上也在追求对方不停道歉和疯狂性爱的过程);凌辱→阉割(各个古代文明都有宦官一职);跪舔→黄金圣水(如果你不知道是什么,就不要去搜索了);气味→粪交;踩踏→硬物扩张马眼(男性阅读者,抱歉……)……

“前脑型”追求的极致感越强烈,就会开始“艺术品化”。刚才提到的SM事实上是一种艺术表达,另一些艺术就是在自己的生殖器上下功夫——打环、穿孔、扩洞、牵扯、分裂等等。当不属于身体原本的构造越多,说明这个人对自我的改造和控制权越强(参考人类对城市的权力表现)。这些钉环孔洞不再是单纯的视觉震撼,也变成了勋章、艺术甚至是信仰图腾(非洲一些原始部落仍然会采用在身体扩洞的方式,以彰显图腾崇拜)。


这个时候,构成性癖史最初的“原始→现代”的路径就出现了两个更遥远的极端。这两个极端并不是南辕北辙,而是一个物极必反的莫比乌斯带。当一个极端无法再满足当事人的阈值,他就会跳入到与之对应的极端。之前有一个案例,是一个留学生先是将自己的生殖器扩洞,然后扩张分裂,最后分成了四瓣,再后来他的生殖器越来越麻木,他把“烫爆的脆皮肠”塞进了全是蚂蚁的容器里,通过蚂蚁的啃咬获得刺激……他从艺术品走向了图腾……

自此,《性癖纵横观》的内容就开始越来越重口了,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刚好,家里刚好来了一个清理空调的师傅,“水电工”也是一个常见的“性癖符号”,如果利用“原始→现代”、“支配→被支配”、“后脑→前脑”来分析,这个性癖符号可能对应哪些关键词?

昨天以前莫比乌斯

安全词 II

作者 ONO
2024年7月1日 14:00

最近从搜索引擎来的关键词终于不再是“阉割男孩”和“贞操锁”了,转而变成了“安全词”。

找个SM的“安全词”得有多难?安排一个平时不常用的,且会让彼此性冷淡的词就行了。

例如“房贷”“车贷”“小孩学费”“二胎基金”“备孕三胎”等等。

算了,也不一定,被现实操到自我高潮的人或许听了会更爽。

今天七月一,是庆祝建党还是写个半年总结?

作者 ONO
2024年7月1日 11:00

早起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一个做代购的朋友,突然发了一张“庆祝建党”的文案图片。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在转发图片,结果仔细一看,上面的二维码竟然还是自己的微信号。他是真的为了今天去制作了这张文案图,只是我没弄懂这其中的逻辑,这件事和他做代购的关联在哪里?

毕竟投机倒把罪是2008年才正式失效的。

于是,我打开了我的工作微信的朋友圈,这里的添加的微信主要是以前的同事、商务合作、客服之类的。果不其然,这个朋友圈有大量的“公关文案”,甚至一个公司的人每个人都要转发一次。

以前有一个方法,如何转发公司要求的文案但又不影响自己的朋友圈——给同事专门分一个组别,需要转发公司的内容都丢给他们看得了。这个行为,事实上和这群人想要利用“公关文案”宣传出去的东西其实根本没起到作用。到最后只是一场公司内部的自嗨行为。

我以前也在所谓的大厂呆过,也见过“公司自豪感”极其强烈的员工。他们转发公司要求的内容越多,越显现出这个公司的“没有章法”,没有公关日历、什么节假日都要蹭、热度蹭不上、时事又不敢碰,到最后就只能做些自娱自乐的H5小页面,每天玩的也就那几个“公司自豪感”最强的员工……


同样的游戏乐趣,在每年“迎财神”的时候。人们在朋友圈发布、转发各种迎财神的话术,我所在的一个聊天群,也会研发各种“反迎财神”的方法,比如“转发鱼叉叉走所有人的锦鲤”的、胡乱建议“屁眼塞炮、财神驾到”的、搅乱市场规则说“发财神倒像的财神才会到”等等。然后实验朋友圈会不会有人跟着做——转发迎财神的人社会屈从性本身就很高,更别说有“更吉利”的做法,渐渐就会有人效仿起来。

当然,有人会说我们这是在“破坏气氛”,大家只是图个好彩头,没必要较真——但是我们并不是在破坏气氛,而是在实验社会屈从性罢了,其底层逻辑请回看:《每月总结会让下个月过得更好吗?》《考试迷信》

说到这里,又要特别说明一下。本文并没有在讨论“对与错”,并没有暗指今天转发庆祝建党文案的、在初五的朋友圈迎接过财神的、在今天发布每月总结或是半年总结的行为是“错误”的。这里只是在聊社会屈从性里的话题,因为社会屈从性最直观的反馈就是效仿——当一个行为被越多人遵从,那这个行为就会形成一个圈层的默认规则。以至最后,不遵从这个规则的人都会被排他。

比如当电梯里的人都背对着门口站立时,最后进去的人,如果社会屈从性较高,他也会本能地背对着电梯站立。


当然,除了“屈从”,也有“不得不”。比如我朋友圈里所处医院系统的、教师系统的人,或多或少都需要转发建党的图文。为数几个没发的,他们也向我承认是因为分组只给领导看了。但换一个角度,他们也是在“屈从”,一种在“体制内”的生存式的屈从,否则他们的铁饭碗就没了。

至于最开始提到的那个做代购的微信,为什么他也要发一个庆祝建党的朋友圈。他非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我这里的客户也有党员。”

嚯!!!

性癖纵横观 III

作者 ONO
2024年6月29日 11:00

“日山羊”并不是一个现代才有的性癖,哪怕是航海时代,水手携带山羊上船,作为发泄欲望的工具,也不是“恰好”找到了一种跟人类阴道类似的动物——毕竟是还应该有更早的人日过山羊,才知道它类似人类阴道吧!

再往前回溯,无论是宗教里对恶魔的描写,还是希腊神话里,牧神潘的形象,都和山羊相关——它代表了欲望、堕落、性欲旺盛、同性性爱等等元素。也就是说,从远古开始,山羊就已经作为一种符号进入到了人类世界。在那个时候,它不仅仅是原始人类驯化的牲畜,第一个“日生产资料”的人,带回了“山羊很爽”的信息后,才会被越来越多人尝试。

这便是一个性癖符号从古至今的演变方式。

Previously on 性癖纵横观

既然我们提到了“日山羊”,那“人类被兽日”是不是也是一种性癖分支呢?

显然,福瑞控作为一个从二次元进入三次元的元素,也需要人身着福瑞套装,露出生殖器或是穿戴假阳具。事实上,福瑞控作为性癖符号,无论是二次元的漫画形式、还是三次元由人身着福瑞套装,事实上都仅仅是一种视觉上的刺激,因为实际发生性关系的还是人类本身。

当然,还有比这个层级更高一级的——就是直接和兽发生性关系。

录制节目时,场外观众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很多社会新闻会播报,一些女性饲养大型犬是为了与其发生性关系,每年都会有狗生殖器卡住女性阴道去急救的案例。那为什么这些人会和狗发生性关系呢?狗类的生殖器为了让交配顺利完成,勃起插入后,会有一个球类腺体膨胀,从而卡住母狗的生殖器,这个时间一般会持续一小时左右——如果单从这些要素来看,爽或许是这个性癖的原因之一,但是还不足以完全解释这个性癖的“符号”。

于是,就要回溯到最初的符号分析起。


狗是最初人类从狼驯化而来的,因为其服从性与忠诚,成为保护人类的“工具”之一,同时会参与人类的打猎、驱赶、甚至是战争。区别于狗,其他的野兽服从度就会弱很多,被驯化成牲畜或是成为威胁,就是人类最初对野兽的简单分类。随着群聚人类的继续壮大,便出现了部落、随后因为城垣保护又形成了城市、部落和部落之间有了战争……

不仅仅是部落之间,部落内部也有竞争。而部落的首要任务是生和育,但是这种生育的资源分配必定不是平均的。跟自然界的动物一样,人类最初的交配也是与力量挂钩的,成员之间的竞争跟部落之间的竞争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强者生存的法则。如此看来,远古时期的性本身就是和力量、能力、权力挂钩的。强者既可以统治弱者的性,也可以通过征服弱者的方式获取性资源。

支配与被支配、征服与被征服便成了原始的性符号最重要的要素。这一点跟自然界的动物法则是同属的,毕竟人也是动物嘛。


狗作为一种被人类驯化的动物,以其忠诚成为由人类“支配”的对象,这种支配可以是训练他坐下翻肚子,也可以支配它成为性爱的玩具,因为狗并不能理解人类的“目的性”,它甚至不能理解性爱这件事,所以当它的生殖器被塞进主人的阴道或肛门之后,兽性驱使它勃起,于是主人享受的便是接下来的被一头“兽”反向支配的快感。

小结一下:主人→支配→狗(被支配),与狗发生性关系时,狗卡住人类的性器官后,人类失去对狗的支配权(因为狗的勃起时间是无法中断),此时转为狗→支配→人,这个时候狗作为“兽性”这个符号带来了全方位的感官刺激,远超过人类扮演福瑞发生性关系的程度。


支配→被支配,便是性癖纵横坐标轴上面的第一个X轴,利用这个轴就可以解释很多符号。

比如回到“丝袜”这个元素,如果是丝袜→秘书这个符号演变,那么秘书是一个“被支配”的角色,因为老板可以随时命令她蹲下含住自己的阳具,所以这个人在追求一种“支配感”。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男性在做爱时,会希望对方穿黑丝袜,然后再亲手撕掉。因为这是一种支配感最表象地呈现。

单纯的兽交,比如山羊,是一种对支配感的追求,因为山羊不会反抗。但是如果是使用狗的生殖器,这是一个支配→被支配的符号转变。

另一些符号,也可以顺利归类在这个X轴上面——“高跟鞋”,如果它本身和人妻挂钩,看上去很像是一种“被支配”,因为人妻是任人摆布的;但是如果“高跟鞋”有了踩踏的功能,比如蹂躏男性的生殖器,这个时候男性在追求“被支配”;“SM”,显然S是一种“支配”而M在追求“被支配”;一些色情片里存在的强暴、时间停止要素,也是在追求“支配”,强奸突破的是法律约束,而时间停止突破的是现实约束……


上一期还留下了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一些男性能量衰减,且没有找到正确代偿行为的男性,最后会喜欢看“阉割”。“阉割”分两种,一种是自我阉割,一种是他者阉割,显而易见前者是“支配”——“我连我的鸡吧都可以亲手割掉”是一种全然的对己支配;后者便是“被支配”——“我把男性最重要的东西交于你处置”是一种我对你的全然交付。

但是这是“阉割”参与者对于支配和被支配的追求,那观看者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同样可以用支配和被支配解释清楚——人类的身体联合心灵有一个很可爱的(残忍的)功能,叫做“幻肢痛”。比如,男性在观看各种大胯被撞的视频时,会觉得下体一紧;残忍一点的,是一个手被炸掉的士兵,就算失去了手臂他还是会时不时觉得手臂疼痛。幻肢痛实际上引发的不是实际的疼痛,而是大脑错误地处理了痛觉信息。阉割视频带来的幻肢痛远超过蛋蛋卡在隔离桩的视频,正常人当然不会喜欢看阉割视频,但有一种人会因为阉割视频带来了精神上的痛感,从而获得快感。

人类的大脑里,有一个叫“伏隔核”的区域,这个区域主要掌管奖赏、快乐、成瘾机制、恐惧、侵犯、安慰等功能。这个区域过分活跃,会导致恐惧和成瘾相互组合。所以一些人看鬼片会上瘾,明明很害怕,但就是希望被惊吓;而痛觉(幻肢痛)会让身体瞬间分泌内啡肽,起到镇定和安慰的效果。内啡肽本身是大脑突触间的传导剂,大量内啡肽同时激活了伏隔核的功能,过分活跃的伏隔核又给人类带来了兴奋、奖赏的快感,甚至还会导致成瘾。而这种痛感是无法由人自行控制,偏向一种“被支配”的感觉。

这就是阉割视频导致“快乐”甚至是“成瘾”的原因。


举一个极端例子:比如一个长期阳痿的男性,在看到阉割视频时,大脑出现了幻肢痛,痛觉神经又刺激了生殖器轻微勃起,让他失活的鸡吧有了久违的感觉,从此之后他开始爱上了看阉割视频,至少这个时候他的阳痿并不存在。

阉割在满足上述的“生理觉知”的情况以外,还有一种“心理满足”。一个阳痿的男性,在看到其他男性被阉割的画面,会觉得对方跟自己处于一样的状态——我们的鸡吧不能用了,他甚至更惨,虽然自己的鸡吧硬不起来,但是他的鸡吧都没了……这种心理满足是一种性心理的平等——他可以以一种上帝视角的方式,看着另一个男性被阉割,这满足的是一种“支配”。

自此,性癖坐标轴的X轴:支配→被支配,可以将性癖简单地进行归类,从而确定当事人到底在追求什么。那这个坐标轴的极端形态是什么?我们下一期再聊。

匿名评论的游戏规则

作者 ONO
2024年6月27日 13:10

自从发现博客可以允许用户匿名评论之后,“有效互动”就多了很多。

开放登录评论那阵,虽然也有人留言,但是为了SEO来的人居多,所以常常他们只看完标题就开始评论。殊不知我是个典型把丑话藏在中间的人,常常会有些文不对题的文章,一眼就能看出哪些评论是为了留言而留言。

前段时间,有人在博客上留言,不小心登录了账号,遂在Telegram上留言希望我能帮他删除评论,保留匿名的那一则。因为那篇文章相对来说比较敏感,很有可能就会被有心人利用进行“文革式举报”。我很乐意匿名游戏的存在,因为这样至少大家还保留了一份“说真话”的权利。

除了“说真话”,“骂人”的成本当然也变低了。我偶尔会收到辱骂的私信,他们常常并不是采用匿名留言的方式,而是直接私信,因为私信可以隐藏的信息更多。这让我很不爽的一点并不是被骂,而是对方没有留下通讯方式,导致我没办法继续深入了解下去——他到底为什么想要骂我?毕竟我写的很多文章都指名道姓地骂过某一类人(比如我在致歉信里就已经向这么多人道歉了)。


我的博客是在2021年那会搭建的,2022年整年因为在坚持每日写作,所以曝光量足够,常常会吸引来各种SEO狂热分子留言,只看标题就开始评论的内容也不在少数,所以这类评论我极少回复。之后2023年,因为经常出差,发布量急剧下降后,SEO狂热分子也不再偏爱我这里,反倒是匿名留言的人更多了,而且留言的内容明显是看完了文章且引发了彼此的思考。

曾经,一位朋友在《博客的本质是电线杆子,所以难免会遇到乱尿的》留言道:

有个问题,我路过一个电线杆子,撒了一泡尿,为什么几乎所有电线杆子都要我留下邮箱,作为过客,并不想留下交集……还是说,博主们只是单纯地不想和我这种游客打交道。

我很喜欢匿名留言,以至于没办法匿名留言的地方,我哪怕是码了一大段文字,到最后一步发现必须留下邮箱的时候,就兴致全无——如果可以,即时聊天甚至是面对面聊天比起那个“必填”的邮箱,都要行之有效很多。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个人习惯罢了。比如,我的博客就有一个署名为Sean的匿名留言,有的时候他会洋洋洒洒地评论一段后,用最简短的S.表示自己,颇有一种信息贩子神龙不见尾的信息交易感。他的留言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总是会在一个我未曾想过的角度讨论话题,跟佐罗最后挥剑刻下的Z有异曲同工之妙。


博客今年是第三年,透过博客认识的朋友,最后到添加微信好友的人数只有2个(QQ还有1个)。知道我博客的朋友也并不多,偶尔也会有朋友因为看到我的某一篇文章突然和我讨论起来,这一切都变成了一种随缘机制。之前,和一位博友留下了一个未完待续的话题——为什么会有大大小小的博客联盟,这些模式的底层逻辑又是什么?

如今把这个话题重新开聊,其实可以先回过头来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大部分的博客不允许匿名评论?

一方面,是大家都会说的,是为了避免垃圾评论。(至少我开发匿名评论这么久,极少遇到垃圾评论,大概也是因为SEO狂热分子觉得我这里没有价值了)

另一方面,是或许是因为备案关系,避免触碰敏感信息,留言“署名化”本身就是一种责任规避;

其次,SEO仍然是很多博客创建之处,甚至是生存的关键。所以为了对等规则,自己到处带着名字、头像、邮箱、网址的方式留言,自然在自己的平台也欢迎他人采取同等的行为。

这种模式里还有我不太能理解的,就是博客留言甚至需要“注册”的。将博客论坛化不失为一种“出路”,所以往往这一类的类论坛的博客最终都会发展成“博客联盟”——自己作为博客主,订阅他人的RSS形成信息流,当基数足够,就会开放“申请通道”,从而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博客联盟”。(这一点就解释了博客联盟越来越多的原因之一)


“社交抱团”是很多社交模式里很容易发生的事情——比如你新加入一个社群,社群里已有的“元老”自然会拥有一种“高姿态”来对待“新人”,特别是当你拥有超脱团体的认知和能力的行为时,他们唯一能过“超越”你的方法只有“资历”这个维度。所以“社交抱团”本质上是在维护一种“身份特殊感”。当社交抱团进一步发展,就会形成“社交联盟”,它的程度更高,并带有强烈的排他性,这个时候除了要维护“身份特殊感”还要维护“身份特权”,涉及特权的行为,自然就拥有了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权力——管理他人的言行、规范他人的行为、公开抵制、集体排挤等等。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获得他人的支持或是融入某一种群体,本身就是一种生存法则,当个人融入群体就有了身份上的认同感;但群体又以什么方式存在呢?自然就是对另一个他者的控制,或者是对另一个群体的敌对,从而获得更强烈的存在感。


这个时候,就有了一个有趣的游戏规则。

“被个人认同的个人”和“被群体认同的个人”,哪一个的认同感更强烈呢?按道理来说,人如果如此追求群体,当然会更在乎群体对个人的认同感。同样,个人比起群体,更容易被否定,往往会有人因为否定一个人从而否定个人支持的个人或是群体。然而,群体的认定是“广谱的”,因为大家都需要在一个平均水平,才能做到公平,如果在群体中获得了更多的认同感,自然就会导致群体分化,从而形成更小的社交抱团——参考职场;但个人对个人的认同,却没有深度上的限制的,比如我对SEO狂魔的认同度为0,但是对于一些有趣的匿名留言反而更有兴趣。群体追求的是广度,广度越宽,认同感越全面,群体感越明显;而个人追求的是深度,深度越深,认同感越“特别”,从而追求个体上间的有效社交。

于是,因为这个游戏规则而分出了两类人,群体性和个体性,这两者没有好与坏没有对与错,只是看价值观取舍。而当群体性的基数足够多时,“联盟”需求市场就会形成,从这个角度,也就解答了“博客联盟”越来越多的原因之二。


以上所有的游戏规则,是因为建立在“我们彼此知道你是谁”而形成的,因为有这个规则束缚,我们之间的交流才必须要“见面三分情”——如果我们把匿名规则加进去,游戏规则自然就被破坏了——因为当匿名冲突群体时,群体没有攻击目标;但匿名攻击个人时,无法代表群体对个人造成伤害;匿名无法形成联盟;匿名也无法推测它所需要的认同感属于何种。

这便是匿名评论的游戏规则——对社交抱团从根基上的摧毁。

性癖纵横观 II

作者 ONO
2024年6月25日 11:00

果然,关于性癖的节目没办法上传B站,上传YouTube的进度因为还需要再筹备几期节目,先暂时延后。所以《性癖纵横观》暂时只能以文字再版的方式呈现了。

上一期提到“黑丝”作为一个性符号,指向的是“人妻”这个特定的点,并不是说喜欢“黑丝”的人就一定喜欢“人妻”,而是我们可以从一个历史事件里,找到一个特定角色对当事人的刺激——比如,看见过母亲穿黑丝、或是看见过电影里的兔女郎形象、或是从某个渠道看到过老板和秘书之间的性事等等。而这些刺激点,从底层来看,都可以分类到“人妻”。

从这个点,再分支,就会因为有俄狄浦斯情结的存在,而有了母子性行为的分支。这也就是为什么日本有大量的“母子情节”的AV,既然会陆续地拍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受众。

首先,我们需要正视一个观点——性癖没有正常和不正常,更没有对与错。因为这些标准都来自于我们的主观评判,如果我是一个只接受在做爱时咬耳朵的人,当然没办法理解“冰恋”,因此我才可以直言不讳地评价“冰恋”是“不正常的性癖”。显然这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在这个专题里讨论的性癖,并没有正常和不正常的区别,一些涉及到病理性的——比如把俄狄浦斯情结真正发展到“与母亲发生性关系”的,也不能说“不正常”,它只是违背现代的道德规则。

要知道,你现在仍然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大量的“我不小心和儿子做了爱”的求助帖,下面有一群人是支持这个行为的,因为他们完成了自洽,所以对他们而言,这是“正常”不过的爱和情欲的表达。

Previously on 性癖纵横观

上一次聊的是“现代性符号”,那哪些又是“远古性符号”呢?要回溯这个“性癖史”的长河,可以从一个有趣的例子开始——为什么山羊是一个特定的性符号,与同性性爱、纵欲、恶魔有关?

航海时代,出海远航的男性船员会在船上携带几只山羊,它被混在各种食材的中间,但它的作用可超过了“吃”这个功能。一群大老爷们儿,在海上漂上几个月,难免会憋得慌,所以船上就会发展出两种人,一种人是可以接受同性性行为的,所以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互助小组”(所以“水手”这个符号也包含同性恋元素);无法接受同性性行为的,就会去“使用”山羊,因为号称山羊的阴道无论是大小、温度还是湿润度都是最接近人类的。

于是,山羊成为水手的泄欲工具,有了它的第一个符号——性工具、肉便器

神话时代,在森林里有一个长相不算好看,但是多才多艺的直立行走的半山羊人兽,他在神话里是一个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的家伙——这个角色就是潘(摩羯座的原型,对不起了摩羯座)。潘嗜酒成性、按照现代的医学定义,他甚至有性癖。因为他的性能力超出常人,于是他成为了众神酒宴不可或缺的开心果,他不仅可以为众神吹奏牧笛助兴,还可以在大家都喝嗨了之后,前后可用——他即有傲人的生殖器,也有和山羊一样的甬道,进可攻退可守……

于是,山羊形象的牧神潘,有了它的第二个符号——性欲旺盛、纵欲过度。

宗教时代,《以赛亚书》记录了亚当第一任妻子莉莉丝的故事。莉莉丝在和亚当媾和时,希望采用“女上位”的体位,亚当不答应,导致莉莉丝出逃伊甸园。上帝面子挂不住,就给莉莉丝的行为定义为“自我放逐”。从伊甸园出逃的莉莉丝,在红海进入地狱,与地狱之王萨麦尔结合。之后,他们每一天会出生一百个恶魔之子,会在人世间杀死一百个亚当和夏娃生产的人类。上帝为了阻止这一切,决定派出使徒,每一天要处死一百个恶魔之子。而堕落为堕天使的恶魔,就会长出一副山羊的嘴脸、和山羊的犄角。

于是,长着一副山羊模样的恶魔,让山羊有了第三个符号——堕落、恶魔、生育能力超强。


山羊这个性符号,从远古的神话、到宗教、到近现代的文明中,才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符号解释。至今,还有一些人存在“日山羊”的性癖,与山羊进行兽交以获得快感,显然用“现代”解释很脆弱,甚至让人想要去试试——因为现代只是认为山羊的阴道类似于人类。

跟山羊类似的,有一个现代的性符号——福瑞(Furry):动物在拟人后拥有人性,但是会保留野兽的毛发、爪子、尾巴、面部特征等等。福瑞一般在二次元居多,也会有以三次元的方式出现,比如当事人穿上福瑞的衣服和对方发生性关系。作为现代性符号的福瑞和远古神话时代的性符号山羊的相同点是什么——兽性。

远古人认为,野兽是强大的存在,他们通过与之对抗、驱赶、驯化来维持人类的生命延续。一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灾害,也会优先以“野兽”的形象来进行解释。于是,在远古符号里,兽是一种强大的、凶猛的、甚至也有希腊神话里对潘的理解——他们的繁殖能力极强、性欲旺盛。

这是刻在人类历史基因里的对兽的理解,那福瑞是不是也因为“兽”这个概念,而有了延展?

但这中间还缺少了一个“现代化”的步骤——人和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从表征来看,毛发是一个最直观的,特别是当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逐渐将毛发退化成头发、少量汗毛和部分耻毛之后,毛发浓密更像是一种兽性的表现。因为兽性=性能力旺盛,所以现代性符号里会简单地转化成“毛发旺盛的人性能力也旺盛”,于是,这样再来解释福瑞就能解释通了——兽化的人类,不仅仅因为毛茸茸的很可爱,而是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性能力,而让人产生了联想和快感。(这个分支同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一些人会迷恋毛发浓密这件事)

这就是一个从远古性符号进化成现代性符号的举例。


远古时代,人类的生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灾祸、疾病、猛兽都会是导致部落灭绝的原因之一。在没法弄清楚“科学”原因的情况下,最初的宗教系统就会形成,将这些具体的事件具象化成一个符号,进行祭祀或占卜。而部落的首要任务是生和育,于是就有了最初的图腾——阳具崇拜或生育崇拜。前者代表性能力,后者代表生育力。区别就是处于怎样的社会形态,父系社会崇拜阳具,母系社会崇拜乳房。

也就是说,阳具和乳房并不是一个特定的器官,而是一个图腾,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现代人当然还有阳具、生育崇拜的行为。迷恋巨根或是巨乳,事实上就是一个性符号从遥远古代传来的呼唤罢了。

当然,现代社也不会如此直白地“崇拜”,虽然对于某种器官特征的追求还是明确的,但是同时比起远古时代,可以替代“阳具”形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特别说明: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请中年男性酌情阅读)

因为人体机能的关系,男性也会因为年纪的渐长而出现荷尔蒙减少的过程。男性能力下降的过程中,就会出现“代偿行为”。这个能力不单单是指性能力,也可能涉及自我认同感、被关注程度、家庭地位等等。在代偿过程中,一些男性会转向对一些特定项目产生兴趣,例如钓鱼、摄影、高尔夫、门球等等。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都需要男性去操控一根或细或粗、或长或短的棍状物。

没错,简单粗暴地理解——这就是阳具的拟物形态。

而一些涉及到速度的、例如高尔夫球被打飞的那一刻、摩托车飞驰瞬间、汽车呼啸的感觉——事实上是在模拟射精。

这些代偿的行为并不是“可耻”的,这是正常的过程,因为荷尔蒙终究会减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能力下降没有适当代偿行为的男性,会出现另一种极端可能性——他们会开始观看阉割视频,这个话题下期再聊。

作者 ONO
2024年6月23日 20:52

家里换了锁,但是锁芯有两个单向功能:一个按钮被锁定时,房门内的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但是门外的人可以打开;另一个按钮锁定的时候,房门内的人可以开门出去,但是门外的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究竟什么时候会用到这两个功能。功能场景需要详细的场景化,才能体现出功能的“必要性”。比如我能想到的,前者功能用给家里有孩子或阿尔兹海默的老人,防止他们出门;后者功能用给单身的女性,防止知道密码的前男友找上门来恐怖威胁。

警告形式的“场景化”总是会带有“诅咒”的意味,就好比有些人在选择香烟的时候,让店员不能给“阳痿”警告的,因为他们不接受这样的“诅咒”,认为吸烟不会带来阳痿的结果。当然,换一个逻辑,这些“诅咒”又可以被转成正向——孩子独自在家,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只要门锁保护,孩子就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男人都是潜在的强奸犯,单身女性只要用了这个锁就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只要有了一个拉踩的规则存在其中,那前序的“诅咒”就会消失,转而变成了“不是诅咒你事情会这样发生,而是有比你想象的更坏的人出现了”。

所以,一个男人在便利店要求把“阳痿”换成“死胎”,因为他觉得“反正我不要孩子”。

哦对,国内的香烟盒上是没有这些标志的,我举例的是在日本目睹过的场景,以及一些人在买进口烟时的对白。之所以国内的香烟没有这些示意图,就像是一把锁,单向的、强制的、只要把其中一边关在门内或是所在门外就可以了。

有一天,房子里发生了火灾,门锁被锁死,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当然不能怪门锁,而得怪“人人防火”的意识还不够强。那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得搞些消防普及进家门的活动了,这个时候,门又必须敞开迎接他们了。

性癖纵横观 I

作者 ONO
2024年6月21日 21:36

手上在剪新一期的节目,考虑到它的内容过于重口,很有可能没办法在简中平台发布,因为涉及到“恋童”、“冰恋”,YouTube甚至都很难过审。所以干脆做成文字版的,在这个没有敏感词规避规则的博客发布。

一直打算做“性癖”有关的话题,但是内容非常庞杂,不仅会涉及历史、神话体系、宗教体系、还会有心理学、社会学、哲学。所以谈话性节目为了避免“掉书袋”,就只能从一些轻松的内容聊起,这一期节目做到最后,竟然也在参与者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性癖地图”的脑图雏形。


话题最初,是从“黑丝”开始的。我们接触过的一个案例里,女朋友每次跟男友做爱时,都需要穿着黑色丝袜,然后等着男友亲手撕开,进入正题,所以每次做爱最废的是丝袜。丝袜是一个近现代社会的产物,远古社会并没有这个概念,那人们在做爱、性幻想的过程中,为什么会需要“黑色丝袜”这个符号呢?

另一些性爱的场景里,对对方的称呼也值得玩味,“叫爸爸”不算是个偏门的癖好。甚至还有要求对方叫“姐夫”或是“小姨子”的……节目里,嘉宾提到一个有趣的案例:男友会给女友买空姐的制服,但是“空姐”并不是和“乘客”搞在一起,而是要求女友叫自己“机长”才能顺利进入“感觉”;而另一些男性,一定要采用后入的体位才能射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然而,嘉宾最不能理解的“性癖”是母子关系。欧美虽然也有母子关系,但是他们仅仅是在称谓上简单带过,而日本片里,关于母子的影片不仅仅有完整的剧情演绎,还有非常详细的类目——继母与继子、或是亲母与亲儿子。既然有这样的类型,就意味着它本身就有受众——那到底是怎样一群人有这样的“癖好”?


要理解“母子乱伦”并不难,只是因为现代社会很少再看见这个桥段罢了——在每一个古文明的历史里,都出现过“弑父娶母”的桥段。恋母并不是一个“现代疾病”,从古自今也不是偏门的“癖好”,这就是所谓的“俄狄浦斯情结”

丁锐和我们聊过,泰国的社交软件里,有大量专业卖淫的账户,这些账户不再仅仅局限于,展示结实的身材或是直观的生殖器外观。他们开始使用“场景文案”,比如一个男性对自己的描述是“三个孩子的单身父亲”,一个女性对自己的描述是“丈夫每天下午2点至7点外出工作”。简单的文字里包含了大量的令人遐想的信息,这些信息远比一张照片给的信息更多。

在维多利亚时期,由于禁欲的政令,许多“官能小说”就此诞生,它不涉及任何一个对生殖器和性爱的直接描写,仅仅依靠文字的方式。对面团的细致描述代替了对乳房的描述,而面团在案板上震动出波荡暗指了主妇与情夫在厨房偷情时,搞得案板随之震动——官能小说的魅力,就在于最大限度地调动了阅读者的想象力,在这些想象空间的咸湿间隙里,可以塞满只属于那个人自己的幻想细节。泰国社交软件里的那些文字描述,本质上和官能小说的文字起到了一样的作用,穿上空姐制服的女性,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种符号,跟符号做爱的乐趣是可以激发他的无穷想象力。

同理,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定需要后入体位才能射出来,因为当看不到对方的脸时,他的感官才会被放大,从而去幻想另一个人。这就跟一些人做爱时希望被蒙上眼睛一样,当一个感官被切断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被放大。其中视觉是最容易刺激的,也是最容易通过大脑直白加工的。


“黑丝”这样的符号,就是对视觉最直接的刺激。上野千鹤子在《厌女》里提到过:男性在性爱这件事情上,更容易成为“巴普洛夫的狗”,他们往往会因为一个符号而激发性欲。那接下来,我们只要解开了“黑丝”这个符号的指向性,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反推回性癖的底层。

人们提到“黑丝”,往往容易想到一些特定的人物特征——秘书、兔女郎、成熟的女性等等,但你一定不会联想到“女高中生”、“小学生”这样的任务特征——也就是说,“黑丝”指向的是一种“成熟”。

很多小男孩童年都有在家乱翻的习惯,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就翻出了母亲的丝袜、胸罩、卫生巾之类的。母亲又是男性接触的第一个女性符号,有些男孩会从小跟母亲一起洗澡,甚至是被带到全是白花花肉体的大澡堂。所以这个女性符号会深刻在很多男性的思维之中,这里会有一个大逆不道的结论:“母亲其实是男性的第一个性幻想对象”——但仅仅是以“女性符号”的方式。

而在随后的发展中,因为有了“俄狄浦斯情结”的介入,才有一部分男性分向去了“恋母情结”;而另一个分支,便是以“黑丝”作为出发点,分向去了“人妻情结”。(母亲也是人妻嘛,所以本质上来说,这只是人妻控的两个分支罢了)

类似的符号,比如“白丝”才是指向的学生、“眼镜”指向的是老师、“蝴蝶结”指向的是儿童等等。这些符号都是近现代的符号,而往往近现代的性符号,都可以指向一个“具体的人物特征”,就跟“三个孩子的单亲爸爸”一样,它能够给予当事人足够的幻想空间。


说了这么多底层逻辑,才说到了“性癖地图”这个脑图上的第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但这也算是《性癖纵横观》的创刊词!

如果我们从“现代性符号”往前推,又会找到哪些“古代性符号”呢?我们下一期再聊。

听见别人的故事

作者 ONO
2024年6月18日 20:12

在羞耻心计划的记事本里,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记录过很多别人的故事,就像我在《速写》里做过的事情,用我的语言描述正在发生的事情——这种描写因为出发点是自己,所以无论再如何客观,里面的感受和情绪都是出自于“我”这个符号。

所以记事本里的“故事”,事实上写的也是自己。

前年开始的每日写作计划,包括再次之前已经完成过的五百日写作计划,主题其实都是“自己”——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感受、自己当下正在的经历、自己和自己自我悖驳时的思考。于是,我在博客增加了一个分类——“棱镜”,这是我作为客体,观察别人从而引发的思考。客观观察的能力,并不是那时就有的技能,而是这两年的经历让我开始学着用“第三人称视角”,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这两天,我终于开始重新剪辑拖延了快两个月的谈话节目视频。这不是一个以“我”为主题的节目,是几个人通过讨论《ta竟然说》观察到的现象的节目。拖延的原因,是我突然无法处理过载的信息。提前录制的两集节目,一个2小时的视频,要剪的内容起码有1小时,充斥着大量的无效信息,越剪越烦。今天决定干脆删了记录重头开始剪,剪掉了1小时左右不能播的内容,比如群交、约炮、找小姐、打飞机……

另一个视频,虽然只有一小时,信息量非常庞大,甚至我们在聊的过程中逐渐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性癖坐标轴”,从福瑞到恋童,从图腾到符号,甚至还将坐标轴深入到了冰恋。这个视频更难剪。

明明录节目的嘉宾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两个视频会完全不同?因为第一个视频里多了一个女性思维的嘉宾,她无时无刻都会把话题引导到自己身上,随时随地都在表达“我”;第二个节目,没有“我”这个概念,都在用第三人称视角去看待性癖这件事,这两个最大的变量,导致两个视频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第一个视频难剪,原因在于,我得无时无刻地听着一个女性思维的人,讲述她的那些底层逻辑单一到只有“快关注我”的故事经历。


当交谈、人际关系、甚至是写作的过程中,一旦有了“我”这个概念,便有了“你我之别”。人的经历不同,造就了观念上的偏差,所以认同感并不是绝对的,但是人们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又在极力地寻找某种“契合”。越无法被契合,我们便越是会追求“我”这个独特符号。

举个例子,很多人在社交里,总是会在意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对他人造成影响。这看上去是一个“利他”的行为,总是在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是如果我们把公式推导下去,害怕对他人造成影响,事实上会触发人们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就是自己成为那个“罪人”,被质疑、被否定、被指责,契合度全无——这就好比,两个人在河边散步,其中一个人在谈论江流河川的景色,而另一个时时刻刻害怕“影响”别人的人,却在关注自己头上的发卡是否好看。

过分在意他人的感受,被伪装成了强烈的“利他”,事实上是对“自己”的过分关注。


回到记事本的时空,里面记录的那些故事,事实上全都是“对自我的关注”,当我关注到一对在咖啡厅吵架的情侣时,我虽然记录了他们的故事,但事实上在以裁判的方式介入他们,开始思考如果自己面对这样的问题会不会与对方发生争吵。

回到当下的时空,我在剪辑节目的时候,删除了大量的“故事”,这些故事无时无刻充斥着炫耀、贴标签、自我认同的内容,但这没有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我认同的需求,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内涵,故事就极具“排他性”,对观众而言就是“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如果你的生活非常精彩,否则这些故事本身没有实际意义,除非它与听众之间形成了感知契合,你被感动了、或是你回想起你的一段经历、或是意难平深深地打动了你。

以这个视角来审视自己,那“羞耻心计划”真的带来了强烈的羞耻感,因为我有很多时候也只是在“自话自说”,它本没错,但是也莫怪别人无法与我形成契合。

现在回过头,再去看那些“能讲好故事”的人,无论是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还是记录别人的故事,都不是以“我”作为主体,而是一个观察者,他们在观察自己故事,在其中留下“感知契合”的注解,以及真正地听见别人的故事。

城市的地藓

作者 ONO
2024年6月7日 13:07

物理学家加来道雄用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解释过地球文明无法观测到“III型文明”的可能原因。所谓的III型文明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完全利用星球所在星系所有资源的文明。相对而言,地球目前还在无限靠近I型文明,即完全利用文明所在星球的所有资源,目前地球的使用率是0.7左右。

继续说加来道雄的例子:森林里的一个蚂蚁窝旁边,正在修建一条10车道的高速公路。对于蚂蚁来说,它们根本无法理解“高速公路”的概念,更别说它们无法理解“10车道”,也无法理解“高速公路”的用途。人类在修建高速公路的过程中,会因为前方有一个蚂蚁窝而停下施工吗?显然不可能——人类根本不可能跟蚂蚁进行谈判,帮助它们移动蚁穴。人类为了修建高速公路,当然会无视这些“低等生物”。所以说不定并不是我们无法观测到III型文明,而是它此时此刻的形态是我们以人类的认知所无法理解的。

然而,人类的认知在分散至个体的时候,也不是平均的。所以认知和认知之间也符合加来道雄的举例吗?


2022年,我记录过一个废弃空地被“蝼蛄”侵占为田地,然后又被开发商摧毁的过程。空地一角的商品房修了一半,还是没有挨过疫情三年,现在成了烂尾楼。与此同时,那些“蝼蛄”又回来了,他们又把荒废的空地改成了田地,一寸一寸地蚕食。

原本这个施工工地不可能让外人入内,而且铁门紧闭,这些“蝼蛄”便推倒了其中一面隐蔽在树林中的墙,从那里作为豁口入侵了荒地。这些“蝼蛄”理解施工工地的规则吗?或许理解,但在这个理解之上,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可以霸占一块荒地种植农作物,成为他们生存的保障。

我所在的小区,绿化还不错,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常常有邻里之间的矛盾发生,住在一楼的老太太,总是想要把门口的绿化铲除,改为自己的小菜园。折腾了好几年之后,老太太估计回农村生活了,小区的绿化因为“蝼蛄”的数量急剧下降,再也没有被破坏过。

我把这些城市绿化毁掉之后改为菜园的区域,称之为“地藓”。越往郊区,“地藓”出现的几率就越大。而且“蝼蛄”之间还会形成潜在的竞争,从而进化成通过“地藓”的划分来宣示自己的能力和主权。


楼下那片荒地,“蝼蛄”在重新夺回田地之后,他们竟然开始划分范围,田与田之间拉起了分界线,我相信第一个回到这里的“蝼蛄”,是第一个玩起圈地游戏的人,否则后来才加入的“蝼蛄”不会遵循这个规则,甚至比两年前吞噬的荒地面积多了更多。

不知道开发商下一次会何时入驻,那个时候这些田地照样还是被毁。这些地藓终究是短暂的与城市格格不入的区块,而这些耕种的“蝼蛄”,明知道那是建筑工地,却依旧侵占,他们就跟高速公路边上的蚂蚁一样,他们理解不了规则、理解不了建筑工地的封锁、更理解不了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荒地还没有被变成地藓。

就像是人类看不见III型文明的存在一样——这也是两种文明的对抗,农耕文明和契约文明。

当然,这两种文明没有贵贱区别,因为他们只关心今天自己可以得到多少。

全民智没体

作者 ONO
2024年6月5日 11:31

标题没错,就是“自媒体”的谐音梗,“智没体”取其字面意思,就是没有智商可言的自媒体。

每年6月5日,重庆上空都会拉响全城防空警报,是在缅怀“重庆大轰炸”的遇难死者。因为这是每年的传统,所以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新生命每年都会轮替进入到学生时代,所以这个防空警报的教育意义是持续的。

这几年,YouTube上面一些低智的“中文反贼频道”,不仅仅爆出了“我师父说中国疫情要死4亿”完全没有数学模型可言的惊天低智言论。也有的为了吸引点击,每年都会把重庆拉响防空警报的画面做成“重庆沦陷,中美大战一触即发”的标题党。但别说,就算这么低智的言论,也可以吸引很多人放弃思考地认同。

所以每年我都会跟朋友开玩笑,今天6月5日,重庆完了,一片漆黑,中美大战又要开战啦!


YouTube的创作者利用信息差,将重庆拉防空警报的画面是非颠倒,伪造成战争画面,倒能说通,毕竟他们的受众不仅仅是因为一部分人的低智,也有其政治站队的目的。当乌合之众形成,为了满足这个集体怪物的胃口,说他们最想听的话就成了运营的关键,反而不是“保持理智”和“头脑清醒”。

我见过一个最离谱的造谣,是说薄熙来在重庆从政时期,为了复辟“毛左”的道路,在重庆医科大学耗巨资修建领袖毛泽东的大雕像——我他妈5岁在重庆医科大学玩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那尊石像了,这群人是怎么可以扯到薄熙来时期的。接着,这群人开始罗列各种证据,甚至还表明这尊雕像是秘密修建的——期间,这个雕像确实有被围起来重新返修过,这反而成了“秘密修建”的证据。

刚开始,这个消息还是在外网流传,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这个阴谋论竟然出口转内销,在墙内流行起来。一开始还有很多知晓真相的人站出来骂两句,后来抵不住乌合之众的“阴谋论口味”,这个消息也就真真假假变成了个坊间传闻。


智没体的核心除了吸引眼球,其内部运作逻辑,诚如我在《阴谋论是非黑即白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所提及的底层逻辑是一致的。难道受众得知真相之后,不会回归头去指责这些谣言散布的智没体吗?显然不会,他们自己因为关注了太多智没体,也没心思再去回溯信息,且还有更多的阴谋论等着他们茶余饭后去阅读和作为谈资。

说到这里,我随手打开了自己的家族群,看看这两天又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新闻。

几大名医揭老年人最有害的四种行为,早起锻炼排第一!再见了海鲜!4月11日各海城市的核辐射超标竟如此严重!马上删除!这些都是毁掉无数人的人类发明!实在让人心惊胆战!事关你我,前往不能大意!!!

我上次在群里随便发了一个《这些东西不能一起吃!》其实内容都是恶搞的,比如牛奶不能和水泥一起吃、苹果和电池不能一起吃……他们估计看都没看,仅仅是看到标题就觉得对自己有用,分别表示谢谢我提供的信息。


薄熙来秘密修建毛泽东雕像的消息,而已曾今在这个群里出现过。当然,这群老年人也挺有趣,他们重来不交流别人发出的信息,只是一味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发不出来,活生生地把一个群变成了谣言收集箱——微信应该换一个思路,不应该等人举报,而是监控每一个有老年人的家庭群,这里面的信息挨个枪毙都不可能有冤假错案的。

有利可图,当然是智没体运营的根本原因,而这些信息又往往夹杂着拼多多的广告,也就是说,他们的受众其实是一致的。那智没体怎么可能会消失?

现在防空警报停了,美军还没有打过来,害,但是战火已经在智没体上蔓延开来咯!

芒种

作者 ONO
2024年6月4日 11:14

“明天才是芒种,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这个日子提醒大家?”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在今天提醒大家明天是芒种?”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要举报你!”

“举报我做什么,提醒你明天是芒种吗?”

“我举报你今天提醒大家明天是芒种。”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就是要举报你!我就是要举报你!”

防止跳桥的方法有啦——就是在跳桥前把人弄死

作者 ONO
2024年6月2日 22:51

我说什么来着?

近期跳桥的人越来越多,有专家表示,防止跳桥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所有桥面下方的区域安装防护网。另一个专家不太同意这个建议,他认为如果桥面下方有防护网,一方面是人们意识到自己跳下去不会死,就会更多人选择用这种威胁自己生命的方式威胁别人;另一方面真正想要寻死的人可能会去选择其他的地方自杀,这不利于管理。见他颐指气使的嘴脸,有人不满,反问他有什么高招妙招。专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建议给所有水域加盖金属盖,这样跳下去的人必死,而且还不会因为跳进河里需要捞人而动用更多的市政人员,如果自杀的结果是必死的话,那那些以死相逼只求一个结果的人,就不敢去死了。」听完,众人频频点头。

——《螃蟹的听觉器官在腿上吗?》2022年10月5日

硬币的正反面

作者 ONO
2024年6月2日 11:00

世界是一场巨大的捉迷藏,我们彼此寻找又彼此躲藏。

这是写在封底的另一句话,出于什么目的要把这句话留在这里,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它不隶属于任何一部我看过的痛经小说,但显然又是模仿了痛经文学的文笔,写了这句话。

上次提到,有一封被撕得稀碎的书信,藏在记事本两页粘黏起来的空间里。现在,我找到了它,就需要揭开它的秘密——否则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等着有一天希望被人发现。

由于撕得太碎,加之受潮,很多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但是从只言片语里,看得出这是一封“情书”。但并没有刻骨铭心地表白,仅仅是在陈述彼此相识的过程。但奇怪的是,这些碎纸里,还有另一封不像“情书”的内容,它在纸片的背后——或许这是一封“情书”背后的“诀别书”。

明显,情书背后的内容更吸引我,我试着恢复了某些区块,最终确认这是一页“检讨书”。在“情书”的背后竟然是“检讨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遐想。回忆一番,才想起它为何被留下来——

我在上课的时候写“情书”,被班主任抓住之后,她让我在“情书”的背后直接写下“检讨书”,然后回家要求家长签字。写检讨书并不是难事,我甚至还总结了写检讨书的教程。难就难在如何让家长签字——显然,这份“情书”没有被父母看见,而是我直接撕毁了它,第二天告诉班主任家长看了,但是气急败坏地把它撕烂了。

只要我演得足够委屈,这份“情书”的破碎就覆盖在了我幼小的心灵上面。最后班主任不再追究这件事,留下一句老生常谈的“现在以学业为重”。

之所以我还留着这些碎片,是考虑到如果真的在一次家长会上,班主任和我的父母核对信息后,发现我还在撒谎的话,我就可以说——是因为我知道错了,而且我觉得很羞耻,所以我自己撕掉了,我觉得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


因为这件事,我以前还问过家里的长辈,家里有祖辈经历过文革吗?被打倒的也好,或者是抱着本毛主席语录去抄别人家的也行。这种把黑说成白的能力,若不是有文革基因,很难从小就深耕在我的思维里。很可惜,祖辈是被夺走房子的地主,所以不存在把别人推上火刑架的历史。

到头来,情书也好、检讨书也罢,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是计划的一环,目的是为了完全逃过学生时代的责罚。得以预见,我并不善良。

如果人性也跟硬币一样,只有正反两面,那这是变得可控还是不可控?

这句话在第二个记事本,也是刚进入社会前两年会用的记事本。

我确实不是个善良的人。曾经在观光游艇上,小女孩想坐我的位置,努力地通过吵闹暗示我的位置能看到更好的风景,最后还发动她的奶奶请我换座。我只会冷冷地回应一句“不可以”,以至于奶奶和小女孩在后半程再也没闹过。

同行的,还有一个男性朋友,我问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他说会安抚小女孩,告诉她这个位子的前面就是出口,很不安全。我的不善良不是因为不顺应小孩子的请求,而是我就是想看到当她惯用的“手段”,在我这个成年人这里突然失效的那一刻,她会重新思考自己。我相信她用这套撒娇、胡闹、命名奶奶的手段得到过太多东西了,但今天在我这里就是不行。


我曾对这件事情非常认真地剖析过自己, 我之所以没有“人性”,并不是因为“可爱侵犯”,即因为看见可爱的事物而引发的表面上的攻击行为。我并不觉得小女孩可爱,可以说是厌恶她的行为。在硬币的两面,如果只有善与恶,那么恶就可以恶到极致——我只是单纯地厌恶这个小女孩的“手段”,那种强烈的女性特质。同样讨厌女性特质的妻子,在这件事里,也对小女孩充满了嫌弃和厌恶,并没有觉得我做得不对。

如果善恶之间并没有中间值,就跟那封情书背后的检讨书一样,最直接地压制,带来的一定是与之相反的反弹;那如果有中间值呢?小女孩再一次因为她的“手段”得逞,那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善还是恶?

我撕了情书和检讨书,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欺瞒的准备,甚至还利用班主任的同情心,逃避自己的责任。

如果人性只有善与恶,或许就跟抛硬币一样,它变得更简单了,积极地表达对他人的不喜爱、不接受小孩子的道德绑架、不理睬他人的评价,看上去事情变得轻松很多,但随之而来的人际关系的问题或许更多——但是,这枚硬币早就在我们内心了,当你动用了善的时候,恶也由此而生。

极致的善,即终极的恶。

儿童节

作者 ONO
2024年6月1日 09:51

* 此时此刻 *

女儿:妈妈,为什么明天儿童节不放假?

妈妈:因为明天是周六,本来就要休息。

女儿:但是去年儿童节放了假啊。

妈妈:你又不调休,你不懂的。

* 与此同时,平行世界的一只年幼的猴子 *

它正在抗议,它非常不满意早上只有三颗橡果,晚上却能分配到四颗橡果。

于是,主人跟它谈判,以后改为早上四颗橡果,晚上三颗橡果。

猴子听了开心得跳起来了,开始认真规划早上的四颗橡果要如何分配。

粘黏记忆的胶水

作者 ONO
2024年5月31日 11:00

说实话,有点后悔开始#羞耻心计划 ,因为我在仔细阅读记事本的时候,的确回忆起了太多学生时代的丢脸事——之所以觉得丢脸,是因为现在看起来,那个时候经历的所谓“低谷”,都过于矫情。但是因为有记录,所以这些“矫情”再重新剖析起来,又特别有趣。

我再看了一遍记事本,它更像是一个“博客”的雏形。有站点标题、有简介、有不同的创作内容、甚至还有本子被传阅时朋友留下的评论。里面记录的人或事,有人来有人去,才有了记录的乐趣。也就是说,记事本的功能不仅仅是记录,当然也希望被人看见、被人见证、希望有人与我发生连接。


在这些记录之中,难免会有情窦初开时期,关于感情的记录。删删减减、遮遮掩掩,一代新人换旧人。纸质记事本之于电子博客最大的区别,在于无法完全删除。所以一段恋爱关系结束之后,记事本里的人和事就需要“删除”。博客可以做到不留痕迹,记事本就必须要纯物理的手段——涂黑、撕毁、用胶水粘黏覆盖。

于是,整个记事本里有许多被“封印”的页码,一上来我就决定考古这些内容,让羞耻达到一个小高潮。就像日剧的第一集加量播出一样,要在一开始就把整部剧的情绪和节奏推至高点。这个“考古”的过程也像极了日剧的结构——谜团→揭开→引发新的谜团→揭开→引发新的谜团→再也无法揭开,主角被卷入故事之中。

起初,我还能回忆起来这些“已删除”里记录的都是谁,直到我发现封面和扉页之间有一层被紧紧地粘黏着,我试过各种方法破坏它,都没办法顺利撕开,结果一用力,它被彻底撕烂,里面密密麻麻的字也因为受潮完全识别不了——这反而加剧了我的兴趣——我到底在这一页留下过什么,而我又为什么要封锁得这么严实。


一般来说,博客最核心的展示窗口并不是首页,而是“关于这里”,因为这里凝聚了作者个性和创作初衷——就算你没有认真看过对方的博客,但是如果你仔细看过“关于这里”,就能分析出这个作者在追求什么,保证你不会暴露你其实根本不关心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又能评论到别人心坎儿里(当然这是后话了)。记事本的封面和扉页之间这一页,就像是“关于这里”,这里一般会记录励志格言、或是对自己的期望、甚至还有和(当时)最重要之人的互动。

我会封锁得这么严实,大概是第三个原因——因为有故人在这里留言过,分手之后为了“仪式感”当然得把这些东西都“删除”得干干净净。这不是一段愉快的分手,所以要对得起这场分手的仪式感,一定是趋于“毁灭”的方式——但是为什么我不直接撕毁呢?

先回到此时的时空,举一个常见的例子:有些人分手之后,并没有把前任的联系方式彻底删除,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去翻看对方的朋友圈,或者是精心发布一个希望对方能看见的朋友圈。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对方从自己的生活完全删除呢?我问过很多人,得到最多的回答都很虚假——“无所谓,我对她已经无所谓了,做朋友也行。”所以我会逼问,那如果对方发了一个和现任约会的照片,你会如何?他们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脑子已经在开始寻找自己要发一个怎样的朋友圈来进行“等价报复”。极少会有诚实的人,他们会明确告诉我“我只要看到我比他过得好,我就很开心”。

看吧,其实目的都是如此,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面对真实的自己。


在记事本里记录过一句话:

爱和恨同属,它们彼此共生,所以爱的反义是冷漠。

有点矫情,但也确实很有道理。是因为还有爱,所以恨才有了对标的对象。如果真的当这个目标也不存在的时候,很也荡然无存。

所以为什么不删?因为前任还有前任该有的作用——留着日后打一炮、或是看到他过得不好我就开心多了。

回到记事本的时空,那一页被粘黏起来,而没有彻底撕毁,正是因为我觉得它还有必要在那里提醒自己,原来我付出过真正的感情,以至于它还可以刻骨铭心地成为一个具象化的粘黏。但随着时间推移,它无法再被揭开,而当时那些所谓的刻骨铭心也完全被遗忘。

在扉页,写着一句话,是模仿泰戈尔的诗:

你喜欢、你热爱,花儿努力地开。
你讨厌,你憎恨,花儿努力地开。

从喜欢到冷漠,记忆被粘黏,日子停不下来,花儿努力地开。那些在感情里还死守着总有一天会报复回去的人,是不是也就活在了最初的那一刻,再也看不见花落花开。


会不会多年之后,因为羞耻创作的文字也会变得羞耻起来?有趣的是,在某一页被封起来的夹层里,竟然有一封被撕得粉碎的书信,它竟然是以“可被拼接”的方式呈现,足矣说明它即表达了浓烈的情绪,且又希望被记住和重提——下一次来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 羞耻心计划

作者 ONO
2024年5月29日 11:00

因为那天不小心翻到了初中-大学时期的记事本,突然萌生了一个折磨自己的写作计划——# 羞耻心计划。

学生时代总是会留下很多现在看起来极度羞耻的记录,“如果你在临死前,可以朝任何一个人开上一枪,你会把枪口举向谁?”就是其中一个,结合了痛经文学、文艺青年的言辞,让人到中年的我难以启口。

记事本的内容很杂,封面的励志格言、课表、只有制定没有遵循过得寒暑假计划、灵感记录、乱涂乱画、学习笔记(反正就是跟高考无关的学习笔记)、朋友的电话号码、跟朋友的书信来往、毕业前我为几个好友自制的同学录、誊抄的歌词、仓央嘉措的诗、摘抄的文学作品、小说的构想设定……最牛逼的是,我找到了《城市,一座立体的权力花园 II》最初的雏形笔记。

p.s. 在左上角,我那个时候就对“莫比乌斯”有了兴趣,果然这个博客的名字由来是有历史渊源的。

初中的言辞受限于认知,所以总能总结出的都是非常流于表面的疼痛文辞。也是因为整理才意识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竟然就已经如此地喜欢“死亡”、“新生”、“毁灭”和“重建”这些概念。


另一个视角,是记事本里其实记录了非常多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我观察来的。而立之年后的认知开始有了知识框架后,这些“故事”都能找到对应的分类——比如记录一对情侣的吵架,吵架的内容并不是关键,而是女性要得是“情绪价值”,男性努力在提供“解决办法”。

把这些故事再重新分类,或许可以看到另一个新的视角,也算是对人生经验的一种总结吧。


然而,这个计划被称之为“羞耻心计划”,不仅仅是因为看到这些历史记录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更重要的是,羞耻感是最接近死亡的感觉。我“有幸”经历过肉体的濒死,它让我的感知和认知都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堪悟了很多以前困住自己的坚持。既然如此,精神的濒死感,或许也能激发更多的灵感。

很多年前,我也秉持一种“观念”——当一个人开始回顾自己过去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了未来的希冀。就像是一个老男人,在酒桌上吹嘘自己曾经同时睡过三个小姐一样——他是不是真的夸大其词,一戳就破,但是如果他真的睡过三个小姐呢?我还真愿意听这样的人讲他的人生经历,而不是在酒桌上为中美日俄关系指明未来方向。

回顾过去的前提,是他得有回顾的历史——而不是翻来覆去地讲述他睡过三个小姐。

这个逻辑用在我这里也同样适用——“你回顾你的人生有什么用呢?”

“那你先坚持一整年每天写一篇博客再来批判吧!”

话不中听,且理还血淋淋的。

至于# 羞耻心计划 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有想到,倒是记事本的封底誊抄了晏殊的《浣溪沙》,在里面还特别着重了一句,那就是这个计划的主题——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在完成# 羞耻心计划 之后,决定把这两个记事本给毁掉。

怨妇和渣男总是成对出现

作者 ONO
2024年5月27日 11:00

原标题:贱人总是成对出现

这个话题,是callback去年的《职场人际关系矛盾原因浅谈》,因为这两天又在处理“女人之间的矛盾”。

妻子的朋友圈还原了整个故事的始末:

昨晚见证了一场“好姐妹反目成仇”的撕逼大戏,起因是由于半年前我在重庆主持的ta竟然说。

当时在场的一位学员A,在讲起自己生活里关系的案例,提到了一位场上其他人都认识的人B(但是B本人并不在场),并且给我们带来了全新的视角,这下可炸锅了~有人因为B身上的某些特质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于是这位不在场的B成为了实打实的“道具人”,虽然我们不断强调如果真的对B有意见可以活动结束当面聊开,但不可否认的,B的“隔空存在”把整个场域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活动结束后,B跟A见面聊到了活动的部分,A就把当时B的那一段复述了一下,这下好了,B彻底炸毛,而她表述她在意的点是在场的C为什么不帮她说话???

C解释说:这是一个说真话的场合,自己不可能违心去说一些所谓帮忙的话,那就违背了这个活动的主旨。

随后C又过来求助我,我表示:真的想要弄清真相可以所有相关的人拉到一个群里讲清楚。但是B表示并不在乎在场的其他人,不需要。

于是这个看起来翻篇的心结就在B心里闷着、发酵、然后发烂发臭……侵蚀五脏六腑。大概这半年里,B的内心百转千回,不断去测试她跟C的关系是否还一如既往,并且每次沟通都会带着某种“哀怨”的,被“辜负”的情绪,以至于这种“毒”蔓延到了身边的其他人。

昨晚我实在受不了了,提议这件事拉群解决,再搞清楚“误会”的部分之后,B坦诚说自己之所以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是内心希望被大家喜欢。

🤷‍♀️WTF,希望被大家喜欢,却连拉群这件事都觉得“没必要”。是过年给红包吗???一边使不得一边把钱往兜里塞……

生活里总是会遇到类似的人,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但是行动约等于为零,或者是内心戏演得足够多就觉得自己“够努力”了。他们能得到的,除了内耗,那必然是被所有人讨厌啊……🙄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而从我的视角,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点。

昨天,算是把这件事彻底说开,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让当时在场曾对B发表“不喜欢”言论的人,在群里对B说明他们自己真正的想法——是真的讨厌这个人、还是因为她太像过去的自己而产生了羞耻感衍生的厌恶感、还是为当时自己的言论道歉……

真到了让女性对另一个女性表达喜恶的时候,就算再讨厌,嘴上也得“留三分情面”。

到现在,我才想起说明一下。今天我们讨论的女性和男性,并不是指生理性别,而是“女性特质”和“男性特质”,否则一不小心就要被扣上男女对立的高帽子。

面对“讨厌”这件事,男性特质和女性特质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还有“黑箱”。男性讨厌一个人,是全然的,甚至是可以做到无视。而女性就算是再讨厌,嘴上都可以冠冕堂皇出花儿来。

女性特质会有一堆黑箱:我还要保持关系、不能撕破脸、我们还有机会改善,然后留下一堆等着让对方猜的密语——我们还应该多了解了解,其实意思是“你他妈好傻逼,谁要了解你啊!”;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其实意思是“你识相一点误会都是你造成的”。男性特质真到了要当面质问的时候,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你”反而会成为不打不相识的契机。

比如昨晚C的丈夫因为自己老婆和B纠缠不清,以至于说出“我不希望你跟B再有来往”的话。在群里还原视角的时候,C的丈夫压根就懒得参与,而是自己在书房开麦玩游戏——这就是男性特质对一个人全然厌恶。


女性特质之所以喜欢“黑箱”这件事,是因为不确定性必然导致对方成为“下位者”,因为他们要时时刻刻去猜这个人真正的意图,否则就会因为出错而导致对方情绪化。女性对男性有天然的“评判权”,母亲对儿子,妻子对丈夫,她们可以直言不讳说自己的儿子学习不行,自己的丈夫做爱不行。所以,这种天然的评判权会具象化成一种“上位者”的形象。但是儿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丈夫也总有一天会摸清自己的套路而麻木——这个时候“黑箱”固然成了维系“上位者”地位最好用的手段。黑箱越多,就越不容易被猜透,猜不透就有了“发怨”的支配权,这就是所谓的“怨妇”。

然而,这个“黑箱”不仅仅是用给身边的男性的。诚如案例里,B对C这半年的试探和暗示,无时无刻都在展示一个等待被拆开的“黑箱”,C猜不透只会更加证明自己的真心换了C的绝情。

如果这个时候,一个人恰好能猜到B所有的小心思(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猜,求关注是“黑箱”的底层逻辑),那B构建的“上位者”身份丧失,两人关系趋于平衡——但这不是她要追求的平淡无味的爱,在拉扯之中才能体味出爱与被爱的幻与痛。于是,这个人在猜出了B所有的小心思之后,还留下了另一个“黑箱”——我为什么能把你猜透?

这下,B彻底沦陷了,“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他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他从来没有表态过”——然后她也开始试探,但是对方就是不挑明,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恰到好处地点题但又不说破——“抱歉,昨天一整天都在开会,你昨天过得好吗?”

一个“渣男”就这样诞生了。

怎么样,怨妇和渣男总是成对出现吧!

临死前的最后一枪你会举向谁?

作者 ONO
2024年5月25日 11:00

“助理想换工作”的事还没说完,感谢她能给我一口气提供三个视角的灵感。现在,总要上升到形而上的部分聊聊。


当我们问她想做一份保留“个性”的工作,还是去成为无需“个性”的零件,她犹豫了一阵,这确实不是两件可以并存的事情,除非她真的有这么多精力去斜杠自己的生活。

大厂的文案工作,确实是出自于自己的创造力,但成品并不属于个人。甚至一些大厂根本不允许有个人的“个性”流露在成品之中,否则下一个“零件”来接手工作时,很有可能又需要重头搭建一次。因为没有“署名”,所谓的作品也不过是一件商品,上架、销售、然后被人忘记。就像是抖音快手上,一个烂梗段子被不同人模仿一样,没人还记得最初的那个创作者是谁。

相反,保留个性也不见得容易。首先是你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存储”你的“个性”,否则随波逐流几年之后,这些东西也会被磨灭殆尽。

前者当然轻松,通过劳动力的付出换来等价的报酬,养活自己和家人;而后者比起来就显得“不切实际”,甚至“一文不值”。但是换一个维度,前者留下了什么,后者又留下了什么?这是死亡焦虑的根源——助理结婚后也不打算要孩子,所以她此时此刻的年纪,很多人已经结婚生子,他们的人生目标从那些虚无缥缈的追求切换到了实际的“养育”目标上。

这是一种生命的延续,也是对死亡最直接的对抗,由自己创造的个体,从样貌、性格、原生家庭上复制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没有“养育”目标的人,也会有死亡焦虑,他们也需要创造“孩子”——那就是能够留下什么,证明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样貌、性格、原生家庭各个方面的“自己”

这段话值得玩味的点,就是你现在问问自己,此时此刻,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美国众神》里有一个设定我非常喜欢,他将人类文明以“神”的视角浓缩成了一个点:神最害怕什么?被人类遗忘,遗忘就意味着他失去了神力也失去了自己作为符号的存在。 我相信,无论博客是写给自己还是公之于众,其核心的目的就是“留下什么”,无论是留给他人查看、便于自己回忆,它只有被留下才有办法被记住。区别在于,是被自己记住还是被他人记住?

“人”是社会学的符号,但“你”是区别符号而存在的“个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哪怕这种特别是“遗臭万年”。

——《写博客的目的性与社交的目的性》

前段时间,《周处除三害》引起了诸多讨论(事实上,大陆引进有一个最大的目的,是开始整顿灵修市场)。电影本身没有值得讨论的点,阮经天饰演的陈桂林的人物原型,就是一个处于极度死亡焦虑的角色,他躲了多年,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一个通缉犯画像的符号,根本没人再记得他。于是,他才需要去证明自己存在过——去杀掉通缉令的前两名。

扬名万里和遗臭万年可是同等程度啊!

很多人不理解,同样作为曾经犯下50起枪击案的通缉犯的林禄和,他隐名出世,成为一个邪教头目。他在面对陈桂林举向他的枪口时,竟然毫无反抗,甚至任凭陈桂林当着他的信徒开枪击毙自己。他为了躲避追查,编纂了自己死亡的事实,然后建立起邪教——他难道就真的洗心革面了吗?当然没有,否则这个邪教就不会以敛财作为根本目的。邪教不过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的“孩子”。当他接受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恐惧,他的“孩子”已经成为独立的恶魔——否则,在他被击杀之后,那些信徒非但没有逃走,甚至再一次唱起邪教的洗脑曲目。他知道,那些被洗脑的人,就是供养这个恶魔的养分,而这个恶魔的生父,正是自己。

这种延续是更抽象的升华,像是被自己亲手召唤的深渊黑洞,就算让他吞噬自己也足矣——因为后世时时刻刻生活在黑洞威吓之下的所有人都得记住,召唤这个黑洞的,正是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


虽然很多年前,我们嘲笑过中国政府机构的冗杂和无脑,居然需要当事人提供“证明自己是自己”的证明。当这个命题上升到哲学层级时,你就会发现它变得振聋发聩——我们要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

这个命题看上去对今天吃什么明天赚多少钱没有什么影响,但总有那么一个不眠的夜晚,你开始回顾自己,那些留存在记忆里的总是被你提起的故事,也开始被淡忘、无人再想听你说起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也在渐渐地变成一个透明的符号。

至少,我得努力证明我存在于世过。

最后,回到标题,这是我初中时,写在记事本上的一段思考——如果你在临死前,可以朝任何一个人开上一枪,你会把枪口举向谁?

几乎所有人都回答我是“自己”,这是一种自我了断;极少数人会回答我是他的老母亲,因为不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有人回答是仇人,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沦为对方的笑柄——对,这些极少数的人,至少还有一个活着的目标。而那些举枪自己的人,他们又留下了什么?

但是枪就真的意味着死亡吗?

我那个时候的回答是:我会朝天空开一枪,让所有人都看向我,知道我即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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